澳洲总理Anthony Albanese与前总理Tony Abbott的共同点不多,但为了让Albanese更好地理解自己在争取与美国总统特朗会面时面临的问题,这位现任总理或许会对前任的一些过往言论感兴趣。 2013年上任时,Abbott承诺将成为“亚洲优先”的总理,称印度尼西亚、中国、日本和韩国将是他正式访问的首站。 ![]() (图片来源:LowyInstitute) “只有在妥善接待我们的地区和贸易伙伴之后,我才会进行传统的华盛顿和伦敦之行,”Abbott当时如此承诺,后来的情况也确实如此。 他上任仅几周,就在亚太经合组织(APEC)会议间隙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举行会谈,而当时的美国总统奥巴马并未出席该峰会,只派了国务卿John Kerry代为参会。 Sky News报道称,Albanese预计于8月访华,其他报道则称访问会在本月进行,而与特朗普的下一次会面可能要等到印度四方安全对话(Quad)峰会或9月的联合国大会。 反对党国防发言人Angus Taylor直言:“本届政府和总理似乎更有能力、也更有兴趣与中国国家主席会面,而非美国总统。” 特朗普上月因以色列-伊朗冲突提前离开G7会议,从而错过了与Albanese的首次会面,这进一步加剧了外界的负面看法。 澳洲仿佛成了“握手外交”的人质。本周,在一场又一场媒体采访中,总理不断被追问是否因未能早点飞往华盛顿而懊悔,或是与特朗普缺乏面对面交流是否已让他陷入尴尬。 ![]() (图片来源:LowyInstitute) 综合来看,这一话题表明政府在管理美澳联盟方面面临压力,而五角大楼对澳英美联盟(AUKUS)协议的审查、国防部长Pete Hegseth要求增加国防开支,以及澳洲能否从特朗普的关税中获得豁免等问题,也加剧了这种担忧。 但这对媒体来说是个容易报道的故事,对急于煽风点火的反对党而言也是个好的谈资,因为它涉及切实的结果(比如通了多少电话、见了多少次面)。 外交政策事务很少如此简单,这种“计数”方式让人们能在这个常由模糊且反复的措施定义的领域中,快速做出量化判断。 会面的先后顺序重要吗?总理的访问往往被赋予各种象征意义,有时是刻意为之,有时则带有约束性。 例如,澳洲近期的外交惯例是让新任总理首访印度尼西亚,但Albanese在2022年当选后几天,却选择出席在日本举行的四方峰会。 为了维持访问印尼的传统,他颇费了些心思——雅加达最终成为他的首次“双边”访问。今年5月连任后,他确保了首次出访就去印尼,以弥补之前的“疏忽”。 回溯2013年,Abbott有一个优势:他在担任总理前就见过奥巴马,2011年这位美国总统曾在澳洲议会发表演讲。 此外,Abbott当时正试图摆脱“过于关注盎格鲁圈”的名声。而且,当时澳中关系的性质与如今截然不同:习近平尚未下令在南海建造人工岛屿,没有中国军舰环绕澳洲航行,也没有出现像让莫里森(Scott Morrison)备受困扰的那种外交冻结。 这就是Albanese面临的现实。同样值得注意的是,澳洲总理与美国总统之间显然缺乏密切的私人关系,这将对两国各自的体系产生影响。 ![]() (图片来源:LowyInstitute) 华盛顿方面也肯定注意到,澳洲国内关于Albanese与特朗普会面的争论,为美澳关系提供了一个杠杆点。 另外(政府不会公开承认这一点),总理办公室可能对与特朗普走得太近的价值心存疑虑,原因有三:洛伊研究所(Lowy Institute)的民调显示,这位美国总统在澳洲民众中极不受欢迎; Albanese已在选举中反对引入“特朗普式”政治; 特朗普反复无常,前一刻还摇尾示好,下一刻就可能狠狠咬人,那些目前被视为与他关系密切的国际领导人或许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吃了苦头。 Albanese正试图谨慎传达另一个观点:澳洲不必对特朗普亦步亦趋,关系是双向的。 正如特朗普喜欢援引“美国优先”,Albanese也有自己的版本。“我们正在敲定面对面会谈的日期,当然我们的官员会继续接触。” 换句话说,不要仅凭两位忙碌领导人的日程安排来评判整个美澳关系,尽管Albanese无疑更希望能在日程表上明确圈出一个会面日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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