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知识又多一点 如果用今天的眼光来看早期欧洲制图师绘制的澳洲地图,我们难免会觉得既滑稽又有趣。 有的地图里,昆士兰和巴布亚新几内亚连成一片, 而塔斯马尼亚似乎被拖出了画面,顺带 “扯走” 了东部大半的海岸线。 还有更古老的地图,整个南半球几乎被一个巨大的假想大陆 “南方大陆”(Terra Australis)占据。 这一概念最早可追溯至古希腊人。 当时的哲学家和科学家认为,既然欧洲、非洲和亚洲等 “已知世界” 大多在北半球, 那么南半球理应有一块面积相当的大陆来平衡地球。 顺便说一句,这个所谓的 “南方大陆” 也是今天 “澳大利亚” 名字的来源。 这些地图不仅仅反映了17世纪欧洲航海者的 “估摸” 水平,还记录了他们认知世界的过程。 ![]() 早在英国人到来之前,澳洲已经出现了欧洲人的地图上。 澳洲国家图书馆收藏了不少早期欧洲探险与殖民时期的珍贵地图。 其中两幅颇为特别——它们外形不规则,看似不起眼,但背后故事不凡。 这两幅地图是图书馆在2024年购得的, 绘制的是1696年欧洲人所知的澳洲海岸线,这要比库克船长和第一舰队的到来早了近一个世纪。 馆员Susannah Helman介绍: 荷兰船只和其他欧洲船在前往东印度群岛的航线上,经常会被吹离航道, 于是就顺便绘制了他们遇到的海岸。 ![]() 下面这两幅地图是意大利著名制图师、制球匠Vincenzo Coronelli的 “球面印版残页”,也叫“球面瓣形片”(globe gores)。 在17世纪,制作一个地球仪是非常繁琐的: 先用木架构成球体,再覆以多层纸张、织物、胶水和石膏, 然后打磨成光滑表面。 接着将形似橘子瓣的纸片精确地粘贴上去。 哪怕错位一毫米,整个地球仪就可能报废。 如今,全球仅存几十个Coronelli制作的地球仪, 而像这样尚未贴到球体上的印版残片,更是寥若晨星。 馆员Alice Quinn说: 这种单独的残页更方便研究和展览, 而且能清楚展示当时欧洲人对澳洲海岸的认知还远未完整。 ![]() 在澳洲未完成的海岸线下方,这幅Coronelli的残页还绘有一幅引人注目的捕鲸场景。 Quinn介绍: 从画面来看,我们几乎可以肯定这是描绘原住民在独木舟上用长矛捕鲸的情景。 但遗憾的是,细节不足, 无法判断这些人是澳洲原住民、太平洋岛民,还是其他地区的土著。 在欧洲早期制图传统中,未探明的空白处常被用来绘制装饰图案或神话海怪,而Coronelli则选择刻画真实的文化场景。 他显然希望自己的作品不仅漂亮,还能体现当时制图的 “前沿成果”。 很可能他参考了探险者的报告或出版物, 并将这些形象加入地图,以显示自己掌握最新的探索信息。 ![]() 至于最喜欢的馆藏地图,Quinn和Helman各有偏好。 Quinn钟情于馆藏的一枚1719年Herman Moll制作的袖珍地球仪,直径仅9厘米。 她说: 我觉得袖珍地球仪这个概念特别有趣, 能想象18世纪的绅士们掏出口袋里的地球仪,就为了赢得一场吹毛求疵的争论。 ![]() Helman则喜欢图书馆另一件新近入藏的1608年Willem Blaeu绘制的亚洲地图。 这是荷兰黄金时代初期的标志性作品,现存的唯一版本,地图和文字都相当完整。 上面有船只、精美装饰,甚至还有海怪。 ![]() 在今天的谷歌地图和卫星影像时代, 这些早期欧洲的澳大利亚地图看似漏洞百出,但依旧能讲述许多有趣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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